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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老天荒,总是你的朋友

2000-01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潘凯雄 我有话说

池莉的小说,无论是80年代的《烦恼人生》、《不谈爱情》,还是90年代的《来来往往》和《小姐你早》都颇受读者的青睐,这当然与她善于从平民化的日常生活场景中捕捉到“太阳出世”的辉煌,尔后构筑起精美的艺术殿堂有关,无怪乎有读者评说:池莉的小说我们之所以爱看,就是因为她真,离我们很近。

不过,倘以此“真”简单地等同于池莉之真,那可是一个不小的误会。这绝非我的主观妄说,且看池莉的“夫子自道”:“对于我,散文总是比小说难写。散文的真实性对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。我总是想要在现实生活中躲藏,可散文总是要暴露我的身影。”因此,对于众多喜爱池莉作品的读者来说,要想更为真切地了解池莉的生活、情感世界以及创作中的甘苦,不能不读其散文,而经济日报出版社新近推出的池莉散文新作集《给你一轮新太阳》无疑为满足读者的这种需求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文本。48篇精美散文,绝大部分都是近作新作,这就使得《给你一轮新太阳》与时下书市上大量充斥着的“零件组合游戏”之作区别开来。

关于散文,池莉一气列出了五种为自己所“讨厌”的作品:即“故作高深状的散文”,“卖弄文化的散文”,“无病呻吟的散文”,“好为人师的散文”,“故弄玄虚的散文”。这的确是对当前散文创作中五种“流行病”的形象概括。对此,我想补充的是,“故作高深状”绝不等同于一针见血式的深刻,“卖弄文化”也不意味着散文创作就可以不要文化,“无病呻吟”自然不同于切肤之痛,“好为人师”也不能混迹于“为人师表”,“故弄玄虚”更要与灵动飘逸划清界限。这一切说起来自然简单,难就难在实际操作中的分寸感与尺度并非那么容易把握。否则就难以解释何以会有那么多为池莉所“讨厌”的散文会一一披着华丽的外衣在那里招摇过市。

同样的道理,池莉一气列出了五种为自己所“讨厌”的散文不难,可同时也就为自己的散文创作上了五个“套”。一不留神,自己也有可能掉将进去。结果如何?因为工作关系,我有幸先睹了《给你一轮新太阳》的“芳容”,自然也会有自己的一孔之见,只是惧于落入池莉所“讨厌”的那种“好为人师”的“套”中,故暂且按下不表,答案还是留给读者读完作品后自己去作判断。不过我倒是十分赞同池莉的一个说法:“最终的朋友不是人类,是文章。人类变化太多,难以捉摸;而喜欢的文章看过了,总在心里”。那么,池莉的这部《给你一轮新太阳》能否成为你的朋友,地老天荒,总在心里呢?我想完全可能,这毕竟是她在新世纪伊始真诚地献给你的一轮新太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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